这个总裁太危险66黄粱一梦

自从郭斐修跑了之后,梁露白每日过的都很惶恐。

更不要提他开车撞了梁长卿又带走了沈烟雨后,她所承受的压力,前所未有。

再加上谈安辰借着忙碌为由夜夜不归,独守着空房,梁露白对郭斐修很是怨憎,怨憎他打破了自己平顺的人生。

可今天,谈安辰竟然回来了。

当听到跑车入库的声音时,当听到别墅大门被推开时,梁露白不敢置信。

穿着睡衣急急忙忙的跑下楼梯,果然见到谈安辰就站在玄关处。

“安辰,你回来了。”梁露白谄媚的笑着,自从上次知道自己要给他下药后,谈安辰还不曾给她过好脸色看。

“你知道郭叔在哪里对不对?”谈安辰沉声开口,梁露白脸上的笑瞬间凝结。

“你在胡说什么,我怎么可能会知道……”梁露白眼神闪烁着,出事后她的确接到过郭斐修的电话,但是那号码拨打过一次就再也不打不通了,而这件事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,谈安辰……又是怎么知道的?

谈安辰倒是笑了,那张俊美的脸搭配着温润的笑,有瞬间令梁露白晃了神,似乎有种以前的那个他回来的感觉。

“露白,你应该知道,你爸爸犯下的是什么罪,我不希望因为他的关系牵连到你我二人你明白吗?”

谈安辰的语速很缓慢,像是要让梁露白听清楚般,事实上梁露白的确听的清清楚楚,心颤着,却不是那么容易妥协。

“安辰,我真的不知道他……”

“梁氏现在内忧外患的,你现在是总裁夫人,却有一个杀人绑架犯的父亲,这样说出去,你以后还怎样立足?更何况,他压根就没有考虑过你的境况,人不为己天诛地灭……露白,你要多为自己考虑考虑!”

谈安辰拥着她的肩膀朝着沙发处走去,慢慢的坐下来,就算是心里厌恶,可脸上却看不出分毫,这些年的生活经历令他学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隐藏自己的情绪,不让旁人轻易的看穿自己。

梁露白没说话,似乎真的是在思考谈安辰说的,谈安辰倒是也不着急,大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她的背脊。

“我……不会受到牵连吧?”梁露白迟疑了下,回想起往日里郭斐修对她的好,可想的最多的,却还是自己!

谈安辰在心里冷笑着,面上不动声色。

“不会的!”谈安辰缓慢的开口,像是在为整件事情画上一个句号般。

梁露白看着他的脸,迟疑着,却还是张了嘴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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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,梁晨曦躺在民宿的大*上,翻来覆去的,而霍靳言则是进了浴室洗澡。

她的心情依旧有些低落,从集市上回来后便一直窝在那,电视声响遍房间,很简单的民宿装潢,相对于他们习惯的住处来说可以称得上是简陋的了,可梁晨曦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便,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
霍靳言洗完澡腰际围着条围巾便走了出来,随便看了眼梁晨曦便知道她还没缓过劲来,侧身躺在她身边,将湿漉漉的脑袋靠在她肩膀上,有滴滴答答的水珠沿着她姣美脖颈滑进了胸前沟壑内。

“都湿了……”推着他的脑袋,梁晨曦有气无力的说着。

“湿了就脱了。”说着,霍靳言竟身体力行了起来,作势就要解开她胸前的扣子。

“别闹了,我没心情……”梁晨曦笑着躲闪,一时不查已经被他挑开了两颗。

“还难过吗?”突然,霍靳言涔薄唇瓣微动,梁晨曦愣了下,点了点头。

他似乎正想要说什么,可手机铃声却骤然响起,看了眼屏幕,竟是霍景睿邀请视讯电话的提示,原本理也不理的就要扔到旁边,梁晨曦却比他更快的滑动屏幕接通电话。

电话那头的霍景睿也是一副刚洗完澡的样子,只不过小脸气鼓鼓的涨的通红,在见到梁晨曦脸的瞬间,哼了一声后别过头去,像是在生气,生梁晨曦的气!

“景睿,怎么了?”梁晨曦只觉得好笑,特别是在见到霍景睿小大人儿似的模样。

“哼!你们两个人又把我扔到家里!我讨厌你们!”难得的,霍景睿表露出与同龄孩子差不多的表情,头发与霍靳言一样湿漉漉的,梁晨曦的心情一下子说不出来的轻松。

“霍景睿。”简单的三个字从霍靳言的口中吐出威严十足,霍景睿一下子扁了嘴。

“景睿,我们很快就回去了,以后绝对不扔下你一个人好不好?今晚就委屈你和兰蒂斯叔叔一起睡!”梁晨曦轻声软语的对她说着,霍靳言听在耳中,不满的哼了声。

提到兰蒂斯·吴,霍景睿的小脸却意外的涨红起来。

“兰蒂斯叔叔……他晚上死皮赖脸的去可可阿姨家里了。”说到‘死皮赖脸’这四个字的时候,霍景睿似乎很是羞愧,用着小手捂着脸,萌萌的样子令梁晨曦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
“所以家里就你一个人?怕不怕?”

“怕……晨曦妈妈快回来陪我……跟我睡我就不害怕了!”霍景睿充分的利用了自己的优势,话音刚落,就听到一抹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旁边想起来。

“臭小子,我不是人啊!还有你可泫姑姑在呢!”一把将电话抢过去,霍可泫的脸入镜,一头酒红色的发为了拍戏需要已经染回纯黑色,看起来清纯可人。

“这几天有我照顾呢,你们两个人就好好在外面完成造人计划!不给我弄个小侄女就别回来见我!”话音落下,啪叽一声,视讯就关了,梁晨曦甚至还来不及说几句话,就彻底被无视了。

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霍靳言,却不知胸口被挑开的两颗扣子此时正让她*乍泄着,格外的诱人。

“干嘛这种眼神看着我?”梁晨曦看着霍靳言,将他手上的毛巾直接跨在他头上来回的揉搓着,帮他快一点将头发擦干净,因着外面还在下雨的关系,屋内潮潮的,尽管还开着空调,但很快她鼻头上就冒出了汗。

霍靳言没说话,脑海当中却回想起了与沈烟雨对视时她无声的表述。

此时已是凌晨两点多,民宿本就隔音效果差,而隔壁房间的情侣正在如火如荼的运动着,梁晨曦本就脸皮薄,听到那越发不能抑制的声音,脸涨得通红,再加上刚才霍可泫的话,更是让她手里的动作胡乱起来。

霍靳言伸手将毛巾与自己的脑袋从她的*当中解救出来,头发倒是干了,东一撮西一撮的,与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反比,梁晨曦刚想嘲笑他,门口却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。

梁晨曦与霍靳言无声对视着,这个时间还有什么人会来?更何况……他们在这里并没有什么认识的熟人。

可尽管这样想着,梁晨曦还是下了*朝着门口走去,霍靳言套上了浴袍,也同样下了*在她身后。

咔哒一声,门从里面被推开,而被雨淋的全身都湿透的沈烟雨脸色苍白的出现在两人面前。

“妈……”一瞬间,梁晨曦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。

沈烟雨全身湿透,或许是因着冷的关系似乎还有些打颤,而纤细的手指攥的紧紧的,就连骨节都泛白了起来。
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话音刚落,梁晨曦的手就被沈烟雨握住,那冰凉刺骨的感觉顺着被握住的地方绵延至骨髓内,令梁晨曦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,还不等再说什么,沈烟雨却因着体力不支晕倒在了她的面前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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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梁晨曦很快就在第二天知道了。

在医院等待着沈烟雨醒来的梁晨曦被霍靳言单独叫了出去,虽然是他一贯的面无表情,可梁晨曦还是从其中看出有别于以往的冷,她知道,一定是真的出了什么事,否则他的脸色不会这么难看。

“你说什么?”梁晨曦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霍靳言。

“郭斐修死了,死状奇惨,今天早晨被人扔到警局的门口!”简单的一句话,一个人的命运却已经这样尘埃落定,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,而梁晨曦看着他,似乎不敢相信,昨天明明还那么鲜活的一个人,竟就死了。

“死状奇惨是什么意思?”梁晨曦深吸了一口气,很快便冷静下来,能够让霍靳言说出这四个字的,想必不是一般的凄惨,昨天后半夜骤然渐大的雨势,恐怕也会将大部分的证据冲刷干净。

霍靳言沉默了很长时间,就在梁晨曦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,他却开了口。

“四肢尽断,被虐打的体无完肤,就连脸也被毁了,并且……这些都是在他活着的时候完成的。”

梁晨曦终于明白霍靳言刚才为什么要沉默那么长的时间了,她就算只是想一想,也都觉得难受,更何况那个人还曾经跟她朝夕相处了七年之久,人非草木孰能无情,她不可能无动于衷的!

“别碰我……滚出去!”突然,从病房内传来打砸的声音,梁晨曦心里一紧,是沈烟雨的声音。

推开门,看到刚才被她吩咐给沈烟雨换衣服的*无措的站在旁边,安抚的笑了笑先让她出去,随后站在*边看着躺在病*上的沈烟雨,梁晨曦发现,不过是*,她却像是老了好几岁,枯竭的如同残荷般。

“告诉我他的结果……”见到梁晨曦进来,沈烟雨声音淡淡的传来,梁晨曦心头不忍,却明白沈烟雨已经知道郭斐修的命运……可真的要告诉她吗?梁晨曦在这个问题的处理上,是犹豫的。

“告诉我……”沈烟雨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女儿,沉声开口。

“死了。”简单两个字,不再累述那些伤害。

“我知道从他走的那一刻起,他的结果就只剩下这条路了……”

沈烟雨并不像是梁晨曦想象当中的那样伤痛,面无表情的,甚至眼神都是木木的。

“你先出去,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。”梁晨曦听到沈烟雨是这么对她说的,想了想,最终她点了头,转身朝着门外走去,心里还是不放心,频频回首。

门刚从外面被关上,梁晨曦便清楚的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响,伴随着压抑的呜咽……

久久没有散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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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着郭斐修意外的离世,似乎一切的计划都已经被打乱。

平静的镇子里发生了这样穷凶极恶的事情,自然成为了众人议论的焦点,梁晨曦已经不止一次的听到周围病患家属的议论,她很难保证这不会传进沈烟雨的耳中。

而霍靳言一通电话打回S市,下午将会派专车来将沈烟雨送回S市做进一步的身体检查。

带到两人再次进到病房里面的时候,沈烟雨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,此时的她面无表情除却眼眶还是红的外再也看不出其他的情绪外露,梁晨曦担心的看着,将手中新买来的衣服放在*头柜处。

“靳言,你先出去,我有话要单独对晨曦说。”抬起头来,沈烟雨并没多少情绪的开口。

梁晨曦本想反驳,可霍靳言却不着痕迹的冲她摇了摇头,转身离开,将静逸归还给这对母女。

“是谈安辰做的,梁露白想必是受到了诱哄,而在谈安辰背后出谋划策的,是梁长卿!”

霍靳言刚一出门,沈烟雨的话就如同是炸弹一样轰的梁晨曦无话可说。

“你没有听错,这一切都是他们做的。”沈烟雨知道要消化这个消息,需要些时间,她给她这个时间。

两个人陷入了一阵难言的沉默里,梁晨曦只觉得自己声音干哑着。

“我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,如果谈安辰是好人,就算他的身份不过是个养子,我也不会这么百般阻挠你们两个人的事,不过这样却阴差阳错的让你与靳言结为夫妻,真的什么都逃不过老天的安排。”

“果然,从很早以前开始,你就什么都看在了眼里。”或许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,或许是心里已经有了准备,所以这一切对于梁晨曦听起来,并不是那样的难受。

“是啊,我什么都看在了眼里,记在了心里,却唯独漏算了自己的心。”沈烟雨冷讽的笑了笑,看在梁晨曦的眼中,知道那是沈烟雨在嘲笑着她自己,心不由的抽紧着。

“如果这一切都是谈安辰和那个男人做的,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梁晨曦不懂,谈安辰在梁家比她在的时间都长,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?既然做了一件事一定是必有所图的,那么他们又图的是什么?

沈烟雨眸光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,像是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她。

“我想要将郭斐修的尸骨带走……”沈烟雨淡淡开口,说的已经是另外一件事,梁晨曦见她不想提,也没有再追问,毕竟她有一种预感,沈烟雨需要的只是时间,她早晚都会告诉她的。

“他是犯罪嫌疑人,又是以着这样的死法……”在见到沈烟雨眼底划过的冷芒时,梁晨曦知道自己失言了。

“宁姨不是他杀的。”叹了口气,当沈烟雨以着笃定口吻开口时,梁晨曦愣了下,她刚才说宁姨不是郭斐修杀的?可是当时那些警察……还有下毒的事情……

“下毒给我的,也不是郭斐修,而是谈安辰!”沈烟雨此话一出,梁晨曦的手指瞬间冰凉!

“你是说,给你下了六七年毒的人不是郭斐修,而是谈安辰?”梁晨曦怎么也不敢相信,她无法想象,当初自己喜欢的男人,竟然会在梁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,她全心全意相信的男人,竟会做出这样的事!

“可是那东西不是在……”梁晨曦是个聪明的女人,她自然知道,这个世界上还有栽赃陷害一说。

“事实上,那天我的确在郭斐修的房间里藏了东西,很可惜,谈安辰搜出来的……并不是我放的,他只不过是想要借着这样的机会,将事情推到郭斐修的身上。”她笑了,那般的讽刺。

梁晨曦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,自然也没有错过她嘴角讽刺的笑容,而现在,她这么云淡风轻的将这一切对她说出口,梁晨曦在短暂的怔愣后,却陷入了巨大的漩涡中。

“所以,那其实是个局?”梁晨曦看着沈烟雨,后者并没有否认,没有否认的意思到底是什么,在明白不过!

梁晨曦不是傻子,而她所学的一切都是从沈烟雨那得来的,稍稍一想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
“有的时候,你以为你最应该信任的人,或许是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人,有的时候,越是对你看起来有狼子野心的,却才是真心对你的……”沈烟雨的声音没有起落,只是平静的叙述着。

“妈……”梁晨曦的脑海当中一片空白,她不敢相信,这一切最不像是真的事情,却偏偏是真的。

“下午,带我回S市,晨曦……我们也该回去了!”沈烟雨笑了,这次却是发自内心的笑。

只是那笑容,怎么看怎么都带着一种……沾满了血腥的味道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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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晨曦眼神茫然找到霍靳言的时候,他正站在外面抽烟,她站到霍靳言身边时,地上已经落了零星几个烟头。

“霍靳言,你知道吗?刚才我妈跟我说的话,将我从小到大的世界……都彻底给颠覆了!”梁晨曦轻声的开口说着,像是累了般,伸出手从身后环绕住他的腰身,逼着眼睛,将侧脸贴在他的背脊处。

霍靳言没说话,只是将烟熄灭,环着她的手臂,默默的轻抚梁晨曦。

“妈说谈安辰不是好人,那个男人也不是好人,他们就是害死郭斐修的元凶,你知道吗……我和谈安辰是看着彼此长大的,我从来都没有想象过,他会做出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来!”想到沈烟雨身体里面长年累积的慢性毒药,梁晨曦怎样都不想跟谈安辰联系到一起,他怎么能一边做着这样的事情,一边……面对自己时而不会心虚?

“霍靳言,你说的对……你说的真对,当初你说我的眼光真差,果然是如此,我的眼光真差!”梁晨曦将脸埋进他背脊处,深深的吸纳着他身上好闻的木香味,尽管此时还混杂着烟草的味道,可对于梁晨曦来说……却无比令她心安。

“晨曦,我是值得你信任的。”许久,霍靳言的声音来传进她耳中。

梁晨曦用力的点着头,在这个世界上,她所能够信任的存在已经越来越少,可唯有霍靳言,从认识之初,从交付开始……他就从来都不曾让自己失望过。

真好!

“没有找到?怎么可能没有找到?”梁家别墅内,梁长卿大发雷霆!

谈安辰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,反倒是梁露白一副就要晕厥过去的样子,昨天夜里那惊心动魄的一幕,现在回想起来,她都还宛如置身在噩梦里,久久无法回神,此时听到梁长卿这么一吼,更是觉得心底发颤。

她后悔了!后悔昨天受到谈安辰的蛊惑,当连夜赶到老镇的时候,是她出面将郭斐修带出来的,梁露白怎么都没有想到随后自己等到的,只是一具残破不全的尸体,而那具尸体的主人,却是照顾了自己这么多年的‘爸爸’!

“不可能,那张图一定在他的身上,你搜了没有?还有沈烟雨!他们两个人肯定是在一起的!”梁长卿的表情看起来很暴躁,事实上,他也的确很暴躁,冷冽的眼神落在梁露白的脸上,她瑟瑟发抖的模样更是惹他心烦!

“我搜了,他宁死都不肯说,至于烟雨阿姨,更是不知所踪!”谈安辰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,红亮的光在最顶端明明灭灭的,将郭斐修扔给手下逼.供后,他就带着梁露白去了她所知道的那间住所,里面的确有女人住过的痕迹,可沈烟雨也的确是不知去向,至于那半张清河木兰图,任凭怎么翻箱倒柜,也遍寻不到任何线索。

“怎么可能!”梁长卿在二人面前走来走去的,表情急躁。

就在三人各怀心事的时候,别墅的大门却从外面被推开,咔哒咔哒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回响着,最先看到对方的是梁长卿,他倏然停下急躁的脚步,眸光幽暗的看着来人。

梁露白本来也是不经意的回头扫了一眼,却难掩惊恐的睁大了眼与嘴。

“烟雨……烟雨阿姨……”这一声,自然也惊动了身旁的谈安辰,回头一看,来人正是沈烟雨梁晨曦霍靳言三人!

此时的沈烟雨已经换下了之前那身衣服,专卖店刚刚拆下标签的套装此时穿在她的身上,更显身形削瘦,长发盘起露出再精致不过的五官,至于身旁的梁晨曦与霍靳言,面无表情,眼神却极富穿透力。

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意识到自己失言,梁长卿的脸色有些难看。

沈烟雨的视线落在他脸上,平静无波的,只是很快却又笑了,配着那张略显苍白的脸,倒是有些倾国倾城的味道,饶是梁长卿,都被这样的笑容迷惑的有半响没反应过来。

“长卿,你这话说的怎么像是不希望我回来似的?如果不是我这个女婿,恐怕……就算是我活着也真的就有可能见不到你了!”沈烟雨的声音很委屈,又像是累了,满面疲惫。

事情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简单!各怀鬼胎的两路人马却都没有点破,望着彼此,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。

“爸,先让妈休息吧,这两天她受了太多的惊吓,医院带回来,你看妈手背上的针眼还都是青的!”梁晨曦挽着沈烟雨的手,眼底带着心疼的看着她,随后又将视线转向梁长卿。

“对对对,快让烟雨阿姨先上去休息!”梁露白不等其他二人开口,径自出声,不知道为什么,只是跟梁长卿与谈安辰在一起,她心里说不出的害怕,可现在沈烟雨回来了,一切都不同了。

“对,烟雨,你赶快上楼休息,有什么话等到你休息好了再说。”梁长卿收敛起所有的情绪,温润的笑了起来,可此时,这样的笑,不论是看在谁的眼中,只能像是被毒蛇盯上似的,一阵恶寒。

“妈,你先好好休息,我晚上在来看你。”梁晨曦轻拍着沈烟雨的手臂,将眼底的担忧深深隐藏,不经意间,视线却与同样看过来的谈安辰相互对视,不过才短短的两秒钟,她不紧不慢的错开。

“好,你们两个去吧,不用担心我。”沈烟雨笑着,似乎真的因着回到了这个家里,而感觉到欣慰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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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车内,梁晨曦收敛起刚才所有的伪装。

“梁家的这栋别墅里,藏污纳垢的,外面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光鲜亮丽,霍靳言,你说……还有谁家,会比我家更让人觉得恶心?”梁晨曦的视线落在窗外,霍靳言没说话,将车开出梁家别墅。

“要不要带着景睿搬过来住?”突然,霍靳言沉声开口,梁晨曦一愣,似乎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问题。

“等回去再说吧。”一时间梁晨曦也说不上好还是不好,只能先搁下,以后在论。

将近一个小时后,两人开车回到了沿海别墅内,刚一进门就闻到了烤蛋糕四溢的香气。

霍可泫站在烤箱前,而霍景睿像是个小跟班似的站在她旁边,见到梁晨曦与霍靳言进来,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朝着梁晨曦就张开双手的跑过去,嘴角还咧着大大的笑容。

可还不等靠近梁晨曦,手长的霍靳言已经将手抵住霍景睿的脑袋,任凭短手短腿的小景睿如何挣扎,也无法逃脱霍靳言的五指山,至于霍可泫更是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幕,很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。

梁晨曦突然也跟着笑了,似乎还带着多少的如释重负,从梁家出来再进到这里,感觉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般。

一个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到让人开始怀疑人性的地步,而另一个却温暖的让人几乎忘掉所有的不快。

一个名字叫‘家’的别墅,与一栋就是‘家’的别墅,带给人的感觉自然是极为不同的!

“哥,你赶快管管你儿子行不行,昨天一晚上就在我耳边唠叨着晨曦妈妈晨曦妈妈的……听的我耳朵都带茧了!”

可别提昨晚挂断视讯电话后霍景睿多不高兴了,那个小嘴上嘟的都可以挂上个小酱油瓶子。

“晨曦妈妈,姑姑欺负我……爸爸也欺负我……”霍景睿扁扁嘴就要哭,却是干打雷不下雨,梁晨曦笑着拨开霍靳言的手,将霍景睿抱起,软软的一团肉搂在怀中,梁晨曦不安的心也终究还是踏实了下来。

“景睿想我了没?”梁晨曦轻声软语的对着霍景睿说着,霍景睿红着脸半响没说话,没多久却吧唧一声亲在了梁晨曦的侧脸上,扭捏的模样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是见到了自家的小*儿呢!

“哟,哥,你这可是在身边给自己安了个小情敌!”霍可泫边说着边听到烤箱叮的一声,赶忙戴上隔热手套将蛋糕胚子从烤箱里面取出来,看着形状饱满的蛋糕胚,忍不住的想要自夸一下。

“今天你们两个人有福气了,让你们尝尝我做蛋糕的手艺,这可是……千古一绝!要知道当年多少我的爱慕者排着队也吃不到呢!”霍可泫的话还没说完,就换来了霍景睿啧啧几声。

“我先上楼换衣服,希望等我下来,就能够吃到你这千古一绝的蛋糕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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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等到霍靳言下楼来时,却在大厅里见到了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。

霍方淮一本正经的站在原地,而嘴角上偷.吃过的痕迹擦也没擦干净,梁晨曦也刚刚换好衣服下来,走到霍靳言旁边时看到这一幕,似乎是想提醒下霍方淮,刚才去洗手间的霍可泫却回来了。

“大哥,晨曦……你怎么来了?”见到霍方淮,霍可泫说不上有多么喜欢,也说不上不喜欢,只是绕过他近了厨房。

霍方淮一脸心虚的将脸别向另外一边,可还是在陡然间听到霍可泫尖叫的声音后抖了下肩膀。

梁晨曦捂着嘴,躲在霍靳言的背后偷笑,随后又一本正经的恢复原状,过了才几秒钟,霍可泫端着那吃的只剩下一半的蛋糕胚,走了出来,尤其是在见到霍方淮嘴角偷.吃的痕迹后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!

“霍方淮!”霍可泫逮着他就想要收拾,似乎忘记了对外霍方淮是极讨厌甜食这一说法的。

“可泫,别闹……霍方淮,有什么事?”霍靳言知道,霍方淮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,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。

倒是梁晨曦好心的朝着霍方淮指了指嘴角的位置,那蛋糕屑还粘在上面。

赶忙擦了嘴,霍方淮在听到霍靳言的声音时,脸上的表情一凛冽,只是很快却又带着些许的无奈与担忧,就连霍可泫都看出来,霍方淮接下来要说的事,想必很不一般!

“有人要见你。”许久,霍方淮说了这五个字,可这五个字的内涵,却值得叫人捉摸一番。

“谁?”霍靳言面无表情,沉声开口。

“薛瑶!”

霍方淮此话一出,惊了所有人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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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说,薛瑶要见霍靳言?”寂静的氛围,一道清冷女声,划破。

而这道声音也像是让所有人的理智回神般,看向霍方淮,等待着他说清楚。

“嗯,薛家人要离开S市了,这次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,薛正康给我打电话,委托我,说薛瑶在临走之前希望能与你见一面。”自从上次的婚礼事件后,霍靳言就已经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与薛家是有联系的,所以听到这话,也没什么意外。

霍靳言听到依旧是不动声色的,可这番话听进梁晨曦的耳中却别有另外一番的味道。

“是薛瑶主动要求?看来这疯病,是治好了!”梁晨曦眸底划过冷意,但却并不至于会让人感觉不寒而栗。

霍方淮闻言脸上的表情讪讪的,半天没说话。

“晨曦,你说这面,我是见还是不见?”霍靳言突然开口,却是侧头看向梁晨曦的,漆黑的瞳孔幽暗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晦涩不明,似乎是在等着梁晨曦的意见。

霍可泫早就已经将霍景睿拉进厨房里,对于薛瑶的事情她不想要让自己这个侄子听到太多。

“去,为什么不去?”收敛起眼底所有情绪,梁晨曦笑了,不仅要去,她还要陪他一起去,却见薛瑶最后一面,恐怕这次的离别后,他们这辈子是再也见不到了。

“霍方淮,就定今天晚上,跟薛瑶说,我会与霍靳言一起去见她。”

梁晨曦淡淡开口,霍方淮点了点头,转身离开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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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降临时,沿海别墅主卧的房间内却是灯火通明的。

梁晨曦慢慢的将唇膏拧出来涂在唇上,原本略显干涩的唇立马水润了起来,唇角勾起的弧度令那张再好看不过的脸,平添了几分的妖娆,就连霍靳言看到,也都觉得异常妩媚好看,但却又不失本来的大气。

“在想什么?”透过梳妆镜,梁晨曦能够清楚看到霍靳言的每个眼神变化,轻声开口笑容明媚。

还不等梁晨曦反应过来,下巴已经被他二指捏住,涔薄唇瓣顷刻俯下来印在她那樱桃小口上,将刚刚涂好的唇膏倒是吃了个干干净净。见到那双沁水的眸子渲染上了情.欲的色彩,霍靳言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。

“想你……”简单二字令梁晨曦娇嗔的笑了下,抽出纸巾将唇上残留的痕迹擦去,这才重新抹了遍。

怎么看怎么都比刚才更红润诱人。

“把景睿带去吧。”突然霍靳言如是说着,梁晨曦的动作顿了下,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。

“你看着办好了,反正今天这顿饭我就是个陪衬。”梁晨曦笑着,其实她觉得自从上次琼清芷说过那番话后,霍景睿的心里已经有了隐约的模糊概念,更何况上次二太太说的话实在是太难听,她总怕会在景睿的心里留下什么阴影。

“陪衬?有哪家的陪衬打扮的这么惹人心动的?”话说着,霍靳言的手指沿着她衣服的前襟滑了进去,轻柔的捏下。

梁晨曦听到这话伸出手朝他勾了勾,颇有些挑.逗的味道在里面……

“还不是你家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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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点约在一处极为隐蔽的私人会所。

或许是知道今晚这顿晚饭的意义不同,就连随行的霍景睿,也装的一副老成的模样。

薛瑶并未按照约定时间现身,梁晨曦霍靳言也不着急,点了一壶碧螺春,耐心的等待着,而霍景睿的面前摆放着一盘他最喜欢的糕点,倒也乖巧的没什么动静。

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,门口终于传来了脚步声,哗啦一声,门从外面被推开,姗姗来迟的人,终于还是出现,薛瑶安安静静的走进来,带着大病初愈的病态模样,就算见到他们三人,也没多说什么。

一袭白裙将纤瘦的身形衬得更为惹人垂怜,原本枯瘦干裂的发也被修剪的看起来没那么难受,只是跟坐在对面的梁晨曦相比,她终究还是差了太多,意识到这一点,薛瑶的眸底浮现出异样的光芒。

“对不起,我迟到了。”虽然话是这样说着,薛瑶的声音里却听不出任何愧疚与歉意,基本的平仄都没有。

梁晨曦笑了笑,没回应,反观霍靳言直接就连看也没看薛瑶,示意侍者上菜。

很快,菜就全都上齐了,霍景睿左看看梁晨曦右看看霍靳言,见他们都没有动筷子,自己也自然是没有动的。

“吃点东西……”薛瑶的声音很平,说不出的机械,表情看起来也有些木讷,倒是望着梁晨曦的眼神时,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,而这种异样,梁晨曦也并未跟她太过于计较。

霍景睿见到薛瑶,心里有些害怕,尤其是看到她的那一双眼睛时,可他是爸爸的儿子,自然也不会往后瑟缩。

“景睿,别害怕,吃点东西。”梁晨曦的手落在他手背上,轻拍了两下,霍景睿的心落了下来。

薛瑶的眼睛原本有些混沌的,可在看到霍景睿的时候却逐渐清明起来,她被关的这七年令她的思维与行动都比常人慢了半拍,说起来这也怨不得她,只能说是造物弄人。

“薛瑶,这就是景睿。”霍靳言突然开口说了话,薛瑶听在耳中,动作顿了下,像是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。

薛瑶的眸光变得复杂起来,看看梁晨曦又看看霍景睿,似乎还记得那天晚上在那栋白色复式别墅当中发生的事情。

“我来,是想要找你说说七年前的事。”薛瑶看着霍靳言,声音生硬一字一句。

梁晨曦夹菜的动作一顿,抬起头来看了眼薛瑶,没想到薛瑶也不经意的将视线落在了她身上,两人对视间,她的心里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,好似薛瑶刚才看她的那一眼,并没有那么简单。

“你想说什么?”霍靳言冷硬出声,并没有多少情绪上的变化。

“我想去厕所……”霍景睿小声的靠在梁晨曦耳边说道,因着内急的关系小脸憋得通红。

梁晨曦刚想要带景睿离开去洗手间,霍靳言却先一步的让侍者带小景睿离开。

套间内一时间就剩下了他们三个人,薛瑶见霍靳言的意思很明显,倒是开口了。

“我这次真的要走了,在走之前……有些话是要说明白的。”薛瑶缓慢说着,没说两句,气喘吁吁了起来。

“当年,我和南琛躲起来后,二太太一直偷偷的在给我们帮助,这件事情……想必你也能猜到!”

霍靳言没说话,事实上,他就算是当时不知道,后来也一定猜到了。

“可二太太毕竟身处霍家,不能时时刻刻的出现,这时候,总会有一个男人替她出面,而我们……也很相信他!”薛瑶说着,唇角勾起了浅浅的笑,晦涩不明的,看不出是什么情绪。

男人?梁晨曦没想到薛瑶会说到这个,而看薛瑶的模样,似乎也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!

“当时说给我出谋划策说找你的,也是他。”薛瑶再度出声,或许是想要缓解过去记忆带来的冲击,试图端起面前的水杯,可手哆哆嗦嗦的,终究是泼出去的多喝进去的少。

“那个男人,是谁?”霍靳言还没有开口,梁晨曦清冷的声音却响起。

薛瑶一时间没有回答,只是看着梁晨曦,似乎是在揣摩着什么,那眼神令梁晨曦很不舒服,可她也没说什么。

包间陷入了沉默,霍靳言也不着急,反倒是薛瑶忍耐不住了。

“那个男人我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会跟二太太扯上关系,我也曾经问过南琛,可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,而那个男人就是……”薛瑶木木的声音传来,在霍靳言与梁晨曦的沉默当中,终于将那个名字说出口。

梁晨曦听到的瞬间,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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