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代公主出嫁,需要让宫女们提前检验驸马
七星阁。
古色古香的布置低调别致、明亮宽敞,独特的设计可以让在场的客人不管处于什么位置,都能看到大厅里发生的事。
此时,客人们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大厅里。
在大厅中间,摆着一张长圆形的赌桌,桌面正上方,挂着一盏巨大的琉璃灯,晶莹剔透的镜面反射出炫彩夺目的光彩,照亮了整个七星阁。
“哒、哒、哒……”
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地叩击着红木椅扶手,在静谧之中发出低沉的响声。
“太子殿下,这一局,您若是输了,那么您一共输给在下十万两黄金……想必区区十万两黄金,对殿下来说绝不在话下。早早传闻太子殿下最是信守承诺之人,在众目睽睽之下是必然不会赖账的,对吧?”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这时响起。
说话之人戴着银色面具,身着白色锦袍,一头青丝如瀑,肆意的散落在旁,坐姿极其慵懒,身子仿佛没了骨头一般,斜斜的靠在椅背上,手中桃花折扇缀着极品玉佩,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胸前摇着。即便面具遮掩了容颜,却也遮掩不住他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,那风流倜傥的模样,让在场的不少女子露出痴色。
此人正是闻名整个京城的神医七公子,也是这座表面上为茶楼,实则是整个京城最神秘的赌场七星阁的主人。
“区区十万两黄金自然是不在话下,今日本宫敢来赴约,就没有什么输不起的。不过,输赢尚且未定,七公子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。”太子东陵睿宇咬牙切齿的说道,英俊不凡的脸黑沉无比,眼神燃着熊熊愤怒,恨不能将眼前这无耻放肆之人大卸八块,全然没有了身为太子应该有的风度。
十万两黄金,说的倒是轻巧!他虽为太子,可一下子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的金子?难道让他去皇宫找父皇要?让父皇知道他不仅去赌,还赌输了,那他这太子也不用当了!
不过今日这个七公子得罪了他,便是赢了这十万两黄金还不知道有没有命花!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,东陵睿宇暗暗握紧了拳头,今日之赌,不论结局如何,眼前这人必死无疑,胆敢如此羞辱他,他绝对不会放过他!
七公子仿佛没有看到东陵睿宇的怒火,轻轻一笑,素手轻抬,秀美的手压住了赌桌上的牌。长方形的纸牌很是眼熟,两人赌的是最近才在京城流行起来的花牌,也就是现代的扑克牌。
花牌最新的玩法是在三年前流行起来的,因新鲜刺激而广受好评,成为各大赌场的热门赌法。而巧的是,让花牌赌法在京城流传之人,便是七公子。
东陵睿宇忽然露出阴森一笑,同样抬起手,然而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藏了一张牌,掌心在赌桌上轻轻滑过,上面的底牌已然被更换。
他的动作虽快,却是逃不过七公子的双眼,面具内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,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。
在她面前玩这种花样?真是可笑!她苏七夜当年在拉斯维加斯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,他东陵睿宇恐怕连花牌的样子都没见过!跟她玩出老千,这不是班门弄斧么?
当然,此刻不是装、逼的时候,她故作不知,随意的翻开牌面看了一眼。
在她的身后,一道灼热的视线凝聚在了她手中的牌面上。
轻轻压下,灵活的手指随意的把玩着底牌,一副对输赢毫不在意的模样。
东陵睿宇见她如此自信,心里顿时一阵没底,虽然早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,可在这个七公子的面前总有一种自己被看穿的感觉,这种感觉让他很是焦躁。
苏七夜见他半天不吭声,便有些百无聊赖起来,单手撑住自己的下巴,歪着脑袋道:“殿下,咱们光赌金子银子的,似乎没什么意思,不如咱们换一个赌注,如何?”
东陵睿宇冷哼一声,并没有立即说话,眼神越过苏七夜,落在了她身后,似乎是从哪里得到了确切的答案,眼中精光一闪而过,顿时松了口气。
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,此刻东陵睿宇黑沉的脸色稍有缓和,他故作平静,冷声道:“不知七公子要如何赌?本宫今日心情不错,自然奉陪。”
“若是殿下赢了,在下便输给殿下二十万两黄金,若是殿下输了……”苏七夜缓缓的说着,眼神一挑,越过东陵睿宇,落在了他身后秀丽端庄的苏寒月身上,指尖轻轻一点,“在下想要苏寒月,苏姑娘……”
话音未落,众人皆哗然。
苏寒月,苏丞相之嫡女,美若天仙,更重要的是,她还是未来的太子妃,是太子殿下最为心爱的女人啊!这个七公子实在是太大胆了,竟然敢当众提出这样匪夷所思的要求!
苏寒月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七公子会看上自己,顿时羞涩的低下了头,脸颊微微泛红,心中不由的感到得意。不过这份得意也只是虚荣心作祟,纵然这七公子也是风流倜傥的人,但毫无疑问她会选择尊贵的太子,因为她生来的目标便是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子。
“砰——”
赌桌被狠狠地拍了一掌,赌桌凹陷下一个坑,桌面上出现了一道道龟裂。
东陵睿宇大怒:“放肆!七公子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,月儿可是本宫的女人!”
“殿下息怒,在下还没说完。”苏七夜稳坐如泰山,身子斜斜的靠在椅背上,还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,眼神却有几分轻佻,“在下刚才是说,要苏姑娘手腕上的那对玉镯。”
什么?玉镯?
谁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来,一对镯子难道就价值十万两黄金?
“区区一对玉镯,你要便拿去。”东陵睿宇顿时松了口气,想也没想便道。
然而玉镯的主人苏寒月却在这时猛地站了起来,神色慌乱的大叫出声:“殿下,不可!”
东陵睿宇转头瞪她,满眼都是阴霾,区区一对玉镯,皇宫里多的是,她要几百只都可以,如此要紧关头,她竟然还敢拒绝?
苏寒月看着自己的双手,露出无助的表情,柔弱可怜的说道:“殿下……此玉镯是臣女的母亲在臣女小时候为臣女戴上的,一直未曾取下,时隔多年,现如今玉镯太小根本就取不下了……除非将玉镯打碎……”
东陵睿宇定睛一看,才发现玉镯牢牢的贴合着苏寒月的手腕,除非打碎,否则根本不可能取下来。
见众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自己的身上,苏七夜眉眼一挑,淡淡的说道:“碎了的玉镯,我可不要……”
东陵睿宇显然是意识到了苏七夜的故意刁难,冷冷的问道:“那你究竟要如何!”
苏七夜勾起唇角,露出一抹森冷的笑意,眼中的寒意让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心头一凉。
薄唇轻启,她声音清冷:“这个简单,将双手斩断,玉镯不就能取下了。”
将双手斩断取下玉镯?
苏寒月听到这句话,一下子脸色刷白,显然是被吓了一跳。
在场围观的客人们显然也是被吓到了,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。
“这玉镯是什么来历啊!七公子竟然为了玉镯要斩美人双手?”
“这哪里是玉镯的问题,这七公子分明就是故意挑衅太子殿下,没想到七公子平时平易近人的,竟然会在太子殿下面前如此大胆放肆!”
“可怜的美人苏姑娘,什么事都没做就被牵扯进来,真是无辜啊……”
客人们议论纷纷,苏七夜却是置若罔闻,笑吟吟的看着东陵睿宇。
“放肆!”东陵睿宇气的脸色铁青,怎么也想不到苏七夜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!
这七公子在京城中也是小有名气,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七星阁的幕后老板,更是因为她拥有极好的医术,解开了许多闻所未闻的毒且不收一分钱。可这样的人,怎么会说出斩人双手这样狠毒的话来?
见到东陵睿宇的反应之后,苏寒月很快就冷静下来了,她并没有失了仪态,依旧端庄的坐着,因为她相信殿下这么宠爱她,一定会保护她,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!
东陵睿宇稍稍收敛怒气,斜睨着苏七夜,开始冷嘲热讽:“未曾想七公子竟然是如此凶恶歹毒之人,还真是本宫失策了,月儿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,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,要斩断她双手!”
苏七夜淡淡的回应道:“殿下若是不忍心拿美人的双手作为赌注,当然也可拿出二十万两黄金来赌,毕竟一对玉镯比起二十万两黄金,怎么说也是本公子亏了。”
“你!”东陵睿宇气结,瞪着眼睛看着苏七夜,一时间竟然想不到应该如何反驳,因为他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的黄金来。
苏七夜手指轻轻抚摸着桌上的纸牌,似笑非笑的说道:“殿下若是怕输,也可以选择不赌,带着你剩余的两万里黄金离开,在下愿恭送殿下。”话虽如此,可话里满满都是挑衅,任谁都不会甘愿认输。
“输?本宫会怕输?!七公子真是小看了本宫,七公子想赌,今日本宫绝对奉陪到底!”东陵睿宇方才想到自己在底牌做了手脚,又知道了苏七夜的底牌,今日是稳赢了,顿时心情大好,眼里也多了一些得意之色。
“那殿下是准备现在去筹集金子,还是……”
“本宫今日出行,没有带这么多金子,便以那对玉镯为赌注吧!”东陵睿宇浑不在意的说道。
“殿下?!”
身后传来惊呼声,东陵睿宇不耐烦的一转头,便看见苏寒月花容失色的模样,姣好的脸庞隐隐透出绝望之色。
苏寒月看起来像是要哭了,可怜兮兮的哀求道:“殿下,还请殿下收回成命啊!月儿……月儿不想……不想失去双手啊……”
东陵睿宇看着苏寒月梨花带雨的模样,不自觉的心头一软,柔声哄道:“月儿放宽心,相信本宫,本宫若是没有把握赢,又岂会冒险让月儿受伤?”
“殿下……”苏寒月已然落下泪来,害怕的浑身轻颤。
没想到殿下竟然真的会拿她一双手来赌,若是没了双手,她这辈子就毁了,事关自己的未来,她怎能不怕?此刻这么多的百姓在此围观,她肯定太子若是输了,绝对不会冒着被天下人耻笑的危险而选择保护她。
她眼神哀求的看向不远处的苏七夜,楚楚动人的深情惹人怜惜。眼里的意思很清楚明白,她从来没有招惹过七公子,为什么要针对自己?
苏七夜无视她求助的眼神,心中冷笑。
苏寒月啊苏寒月,你自诩冰雪聪明,可曾想到,今日的赌局,本公子就是冲着你来的?
她苏七夜从来都是恩怨分明之人,这苏寒月若是真的无辜,她又怎会平白无故的针对?两人还真的有过节,而且这过节还不小。
眼前的这个女子,表面温婉动人,美好得如同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水芙蓉。若不是对三年前的那件事记忆犹新,恐怕就连苏七夜都想不到,这个女子拥有世上最恶毒的蛇蝎心肠,恩将仇报惨无人性,为了太子妃之位与太子一同谋害救过自己性命的亲姐姐,残忍的将其毒死,连死了都让她不得安宁,扒光了衣服抛尸荒野!若非她苏七夜穿越而来,占用了这具身体,这可怜的女子死在荒郊野外,只会沦落到尸骨无存。
而今,她苏七夜回来,正是为了报复这对恶毒男女,让他们也体验一下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。
七星阁一间上等雅阁内,一个穿着鹅黄色罗裙,梳着双平髻的少女,干净秀丽的脸上带着一抹掩饰不住的笑意,只见她睁着骨碌碌的双眼,使劲的扒着窗口往下看,兴致勃勃道:“四皇叔,快看快看!七星阁的七公子实在太帅气了!今日太子哥哥怕是输定了,本公主早就看那个苏寒月不顺眼了,仗着自己有太子哥哥的疼爱,便不把别人看在眼里,在本公主面前故作清高,实在可恶!”
在她的身后,一个男子安静的坐在椅子上,干净的白衣,一头银丝如同瀑布一般,柔顺的披散下来,只因气质太过出尘绝逸,一眼看去竟有几分不真实恍惚感。
男子脸上带着恬淡的笑意,眼神却是空洞无比,宛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,但这丝毫不影响男子的气质,清冷淡泊、浑身上下包括气质,干净得好像用任何的话语用来形容他,都显得多余累赘。
只听他声音温和,语调平淡的说道:“皇叔眼盲,宁儿看了说给皇叔听就好。”
“皇叔可还记得,那个死乞白赖想要嫁给太子哥哥的苏寒月,苏丞相家的大小姐?”昭宁兴致勃勃道。
闻言,男子品茶的动作微微一滞,忽然问道:“苏家的大小姐,不是苏七夜么?”
“咦……皇叔怎会知道苏七夜?听说苏七夜三年前就死了,是被府中下人毁去了清白,就自缢死了。”想到可怜的苏七夜,昭宁语气有几分悲哀,虽然说她并没有十分了解这件事,但当初这个消息在京城传了很久,她还是略知一二的。
“是么……原来已经死了……”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惋惜之意。
昭宁听出来有些不对劲,便好奇的问道:“皇叔难道认识苏七夜?”
男子轻轻摇头,淡然道:“不过只是听闻前苏夫人医术高明,更是解毒好手,苏姑娘深得夫人真传,只可惜苏夫人已不在人世,七姑娘也……左不过有几分可惜罢了。”
“皇叔,我听说七公子医术高明,而且解开了很多毒,或许可以找他问问?”昭宁知道男子在想什么,便试探着问道。
“不必了,七公子虽是人中龙凤,却不见得能活过今日,你太子哥哥的手段,你应当清楚。”男子缓缓的说道。
“我看不见得,以七公子的本事,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死掉的人。而且,若是有皇叔您保护他,太子哥哥怎能伤他半分?”昭宁微微一笑,轻松地说道。
“宁儿,皇叔看不见。”男子敛起笑意,沉声道。
“看不见又怎样?皇叔曾经可是连父皇都害怕的人,太子哥哥再嚣张还不是怕你!或许,七公子能治好您的眼睛呢?”昭宁认真的说道。
她很清楚,虽然自五年前皇叔的眼睛看不见了后,他的性子就变了许多,再也没有了曾经的张扬霸气,性子内敛沉寂了许多,对于外界的纷争都不予理会,但并不代表他就不够强大了,只要四皇叔愿意出面,不管这个七公子得罪了谁,都能平安无事。她有私心,很是欣赏七公子,所以才想让四皇叔帮忙。
然而,四皇叔却是没有什么兴趣,半阖着眼睑淡淡道:“他若能治好本王的眼睛,必然有办法活着,何须人救?”
“可是……”
昭宁还要说话,却被男子打断,只能作罢,心中暗暗祈祷七公子能够活下去。
赌桌上,苏七夜正在和东陵睿宇对峙。
“是时候,该分出胜负了。”苏七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神色淡淡的说道。
东陵睿宇挑眉,示意苏七夜先行翻牌。
苏七夜却是从座位上退了出来,指着桌上的底牌说道:“既然这是攸关苏姑娘的命运,不如便由她,来翻开底牌,殿下觉得如何?”
东陵睿宇看了一眼苏寒月,再看苏七夜一脸坦然的样子,并不知道她此举为何意,心中冷冷一笑。此刻他若是不答应,就显得没有风度了,便也跟着起身,退离座位。
众目睽睽之下,苏寒月就是再不愿意,也只能起身,在东陵睿宇的眼神示意之下,扭着腰肢缓缓走到了苏七夜那边。
素手轻扬,苏寒月柔若无骨的手指自然的翻开桌上苏七夜的底牌。
东陵睿宇眼前一亮,这牌正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,而他早已换过底牌,这么一来,苏七夜注定要输给自己了!
苏寒月走到东陵睿宇这边,紧张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颤抖着伸出手去……
就在这一刻,所有人都在这时屏住了呼吸,等待着胜负的出现。
苏寒月咽了咽口水,心中害怕不已,干脆一闭眼,用力的将手中的纸牌翻了过来。
东陵睿宇的底牌一出,众人皆哗然,整个七星阁顿时便闹翻了天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!”东陵睿宇难以置信的大吼一声。苏寒月立即睁眼一看,直接吓了一跳,这整一张纸牌,竟然变成了空白,上面都没有!顿时吓得双腿一软,直接便跪倒在了地上,险些晕厥。
牌怎么会是空白的?他手里的牌除了他自己碰过,就只有苏寒月了,除了她还有谁能在底牌上做手脚?!
“贱人!是你搞的鬼?!”东陵睿宇情急之下再也顾不得什么,蹬蹬蹬上前几步,“啪”的一声,用力的甩了苏寒月一个耳光。
“冤枉啊……殿下!殿下用臣女双手作为赌注,臣女怎么可能动手脚……”苏寒月被打得脸颊红肿,唇角一抹鲜红,吓得脸话都说不利索了。
周围的看客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,寻常的花牌怎么可能会有空白的,而且太子殿下不是没有看过底牌,若是空白的,他早已应该发现。
就在这时,苏七夜重新坐回了椅子上。
“哒、哒、哒……”
纤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叩击红木桌面,那富有节奏而清脆低沉的声音,让躁动的声音一点点安静了下来。
等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时,苏七夜终于说话,声音依旧清脆好听,如潺潺流水从人心头淌过:“我相信,苏姑娘并没有动手脚,至于这里面的问题,应该问太子殿下才是。”
“你!你什么意思!”东陵睿宇怒喝一声,眼神却有几分飘忽心虚。
“桌面上的布,乃是浸过特殊的药水,碰到寻常的墨水便会使得墨痕消失不见。当然了,这药水对于七星阁特制的牌是没有作用的。如此看来,殿下的底牌,恐怕不是我七星阁的牌。”苏七夜慢慢悠悠的说道,话里的意思十分清楚明白,眼里的挑衅更是直接无比。
苏七夜的话,你让所有人都惊了一惊,这是在摆明了说太子殿下出老千,换掉了底牌啊!
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了太子殿下,在场的一些客人们混迹在赌场多年,一个个都是老人精了,究竟是谁出问题了,一眼就看出来了。顿时,对太子从原先毕恭毕敬的眼神,变成了有几分嘲弄之意。
“你!大胆刁民!你竟敢污蔑本宫出千!本宫乃是当今太子,怎么可能做出这等小人行径!”东陵睿宇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,顿时脸色铁青,目露凶光的瞪着苏七夜,若是眼神能够杀人,她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。可饶是他怒火攻心,却紧绷着身子定在原地不动,他此时要是动手,就坐实了出老千耍赖的罪名了。
“是否污蔑,百姓们看得清清楚楚,殿下还是将真正的底牌拿出来吧,或许还有几分赢的可能。否则……”苏七夜瞟了一眼苏寒月,懒懒道,“苏姑娘这一双宛若柔夷的纤纤玉手,便是在下的了。”
“砰!”
巨大的赌桌被东陵睿宇一掌拍碎,变成一滩碎木,强横的内力让在场的人都心头一紧。
“啊!”苏寒月显然是知道了今日的结局,吓得面无人色,瑟缩在东陵睿宇的脚边,白嫩的脸上被碎木划出一道血痕,她抬头无助的看着东陵睿宇,哭着哀求起来,“求殿下,求求殿下,放过月儿,月儿不想失去双手啊,殿下饶月儿一命……”
东陵睿宇却是不理她,只是恶狠狠的看着苏七夜。
苏七夜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,仿佛没有看见对方的怒火,反而指着碎掉的赌桌,轻笑着道:“殿下内力深厚,勇猛无敌,真是令在下钦佩,不过这张桌子乃是用上好的沉香木制成,殿下可要记得在赌金上面再添上一千两才行。”
“本宫还没输呢!必然是你这阴险小人在本宫的底牌上面做了手脚污蔑本宫!”东陵睿宇怒气冲上心头,再不敢让她继续说下去,一时间也是管不了这么多了,干脆喝道,“来人,还不将这也蔑视本宫威严、污蔑本宫之人拿下!”
候在门口的皇宫羽林卫听到太子的命令,便一拥而入,朝着苏七夜聚拢了过去。
苏七夜没有半点慌乱,反而淡定嘲讽道:“殿下出千耍赖被在下说破了,殿下这是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了?不过在场这么多的客人,这么多张嘴巴,总归还是要传出去的,除非殿下杀光七星阁所有的人,否则殿下出老千耍无赖的行径,势必会在东陵国传开,到时候堂堂东陵国殿下,便会沦为百姓的笑柄。本公子死不足惜,只可惜本公子若是死了,谁来替殿下澄清,殿下其实并非出老千,而是真的输了银子却准备赖账呢!”
话落,围观的客人们纷纷发出嘘声,对于太子如此的行径由衷的表示鄙视。
“你!你找死!”东陵睿宇彻底被激怒,今日已经足够丢脸了,还被人如此羞辱,皇家的威严已然被触犯,内力汹涌而起,身子一闪便至苏七夜身旁,掌风呼啸而至,眼看这就要落在苏七夜的身上。
东陵睿宇的武功可是不低,这一掌若是落实了,七公子必然重伤,在场的一些客人不忍看,连忙闭紧了双眼。
然而,掌风自然是没有落实。
苏七夜早已有所准备,之间银光一闪,一枚发丝粗细,足有一指长的银针无声无息的进入了东陵睿宇的身体,让他连丝毫的痛楚都察觉不到,身子却是猛然僵住,内力一滞,身体再也不收控制。
在众人的眼中,东陵睿宇就像是忽然被人点了穴一般,手掌高高举起,距离苏七夜的身体不过仅有一指距离,然而却忽然停住了。
苏七夜起身,挥开东陵睿宇的手,取出一柄拨入蝉翼的匕首,放在了东陵睿宇的脖子上,紧贴着大血管。
“殿下好大的脾气,好厉害的武功,真是让草民惶恐不已,不过殿下还是不够警惕,正好让在下钻了空子。”苏七夜冷声道。
“大胆刁民!放开殿下!”羽林卫的首领见到东陵睿宇有了危险,整个人都不好了,却害怕苏七夜真的伤害东陵睿宇,根本不敢上前,大气都不敢出。
“找……死……”东陵睿宇虎目瞪圆,咬牙切齿的说道。也不知道眼前这刁民对自己动了什么手脚,身体竟然丝毫不得动弹,连说话都艰难无比。
“不想你们的殿下毒发身亡,或是被我一个不小心割破了他的脖子,便将那对玉镯取来给我,我保证你们殿下的安全。”苏七夜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标,再一次将注意力放在了苏寒月的身上。
苏寒月原本还以为没自己什么事了,稍有缓和的脸一下子又变得面无人色,浑身颤抖,在绝对的蛮横无理面前,她没有任何的余地,往日的聪明机智早已不知去了哪里,只能哭着哀求道:“七公子饶过我可好,我与你无冤无仇,你为何非要我的双手?”
苏七夜冷笑,心道,我倒是想要你的命,不过是不想让你太轻易就死了罢了。
“七公子,不知可曾听说过一句话,得饶人处且饶人?”就在这时,一个声音忽然响起,莫名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不知何时,楼梯处站了一个人。
是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,银发白衣,雪白的衣袂静静地垂下,衣袍之上并无多余的装饰,一眼看去,却像闪耀着银白色的琉璃光彩,那是极其华贵的服饰。
男子的气质是清冷淡泊,身上散发的气势虽然不至于让人心惊胆寒,可那仿若与生俱来的强者威压,还是让不少人有些胆怯。
而让苏七夜愣住的,是男子的容貌。
他的脸,给人一种绝美的感觉,只看一眼,便被深深的惊艳。俊美无双,倾国倾城,你这世上根本找不到适合用来形容他容颜之词。可偏偏这样好看的一张脸,上面却没有丁点多余的表情,紧抿着的薄唇给人一种凉薄无情感。
他的五官很完美,其中最为吸引人目光的,是那双眼,双眼狭长,是标准的丹凤眼,瞳仁无光,且是极深的黑色,深邃如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般,让人不由自主被他的目光吸引,难以自拔。
然而,这样一双好看的眼睛,却并无焦距。
苏七夜顿时觉得有几分惋惜,原主习得医术,她一眼就看出了男子眼盲。
等等……此人便是方才说话之人?
苏七夜连忙回过神来,反应过来之后冷汗涔涔,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用貌美容颜迷惑,导致差一点忘了正事!
“这位公子,不知可曾听说过一句话,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,十倍奉还!”苏七夜冷冷道。
“十倍奉还?这倒未曾听过。”男子目光始终“盯”着苏七夜,缓缓说着,扶着楼梯扶手,从容走下楼梯。
“那阁下今日可是听清楚了?人若犯我,十、倍、奉、还!”苏七夜特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,说话间恶狠狠的盯着东陵睿宇。
浑身动弹不得的东陵睿宇心中苦楚。以往他一直在深宫之中,并没有招惹过七公子,只是偶尔听过他的名字,结果就在前几天京城莫名其妙出现传闻,说有人要找他豪赌一场,并且出言挑衅。他乃是当今太子,好面子又好战,自然是不肯不应,便大张旗鼓的接下了赌局,没想到人家根本就设了个套让人往里面钻。看这七公子的模样,分明就是与自己有深仇大恨,可东陵睿宇怎么也想不明白,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?
更是觉得委屈的便是苏寒月了,她才是觉得自己无辜躺枪,莫名其妙的就要被人斩手,他分明就是故意针对自己,可是凭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哪里招惹了这位七公子了。
“哦?那公子可否说说,太子殿下和苏小姐,如何侵犯公子了?”男子声音低沉,不急不躁的问道,显得很有耐性,那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,甚至有故意学习苏七夜语气的嫌疑。
“此事恐怕与阁下无关,还请阁下别胡乱插手,本公子还不想当恃强凌弱之人,毕竟阁下的双眼失明。”苏七夜高高抬起下巴,一脸自负道。
却在说话间,苏七夜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传来,登时便脸色一变,只觉背心一凉,惊得浑身汗毛竖起。
猛然转头,耳畔便有一道破空声传来,一支黑铁箭矢呼啸而至,正对着她眉心,那巨大的力量令人望而生畏。
来不及反应,身子被人猛地一拽,眼前一花,天旋地转间,她便落入了一个清冷的胸膛之中,她下意识要反抗,却在这时被人一把扣住命门,整个人便软得没有了力气。
白衣男子单手扶住她的身子,耳廓微微一动,便确定了那箭矢的位置,倏地抬手,刹那间,一双看似无力,细腻白皙堪比女子的双手便将那势头凶猛的箭矢挡了下来。
他身形未动,而体内浑厚的内息,却很快将箭势化解了。
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两根细长匀称的手指,轻轻松松将那箭折成两半,丢到一旁。
饶是苏七夜见多识广,看到眼看着这一幕,也是愣了。方才那箭势有多猛,她不是不清楚,堪比子弹出膛,而这个眼盲的男子竟然能够仅凭声音便断定箭矢的方位,从而空手接下那速度极快的箭矢,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。不过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三年了,很快便反应过来,这个男子恐怕是拥有很强的内力,用内力将这股力量化解了,否则他肉体凡胎的,必然会被这箭矢带飞出去。
“红衣,出来。”男子的声音低沉,语气之中有很明显的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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